猫南北.

泣红尘

*哈喽everybody

*此产物为2017年年初开始记载并在18年成功出土(笑)

*画风清奇

*微ooc

*由衷感谢每一位看官!!

*主嘎尾微白搭

*祝各位食用愉快💞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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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我跪下!”

苍老而低哑的呵斥声从张宅传出。

正对着大门的椅子上坐着张宅的主人,眼前站着一个玩闹却又倔强到不愿认错的白袍少年。

“哼。”

白袍少年低哼一声,身子僵的直直的,扬着头,脸上带着不愿屈服的神色,宽大的袖子下却隐藏着抓着衣袖的那满是汗的双手。

看着白袍少年即丝毫不把自己的威严看在眼里。也不为屋里的情形所动,家主拿着茶杯的双指越发用力了起来,仰头饮尽了杯中的茶水,长叹了口气。

“张伟,明日一早去山上把门里缺的药草全都重新采回来。”

听到家主这严厉冷语里透露出的一线生机,被唤为张伟的男子垂下头,眼里少了丝傲气,多了分欣喜。

“是!”

简短的一个字里不难听出张伟庆幸的偷笑声,他一扬身上的白袍,转身拿起自己最爱的洞箫,欢天喜地向门外跑去。

跑到门口时,张伟恭恭敬敬地停下来,乖乖转身给家主跪下。

“张伟知错,明日便将今日所毁坏的草药全数采回!”

说完一动不动,等着家主的回应。

家主也拿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没办法,顺了顺自己的胡须,柔声道。

“去吧,下次莫犯这等错误。”

“得嘞谢谢您呐!”

张伟三下五除二地从地上爬起来,拍拍屁股,拽起洞箫就是往门外冲。

“唉…这孩子。”

家主发愁地椅子上喃喃着。

“还好练了一声本身,不然怕走在路上早被其他门派杀了……”

心大的张伟可从不在意这些,他总是穿着一身白袍,上山下水地到处摸索。

镇上的人们总说,张家的小儿子张伟是个奇才,不仅身手了得,那洞箫吹的也是一流。

还曾有人说过他的嗓子才是这世上的一把利器,更有人说过这张家小少爷喜好女色,经常往青楼一带跑。

不过是真是假,可曾有人证实过呢?

1927年11月27日,张家小少爷被迫上山采摘草药。

1927年11月28日,对立门派暗杀张家,张家无一生还,小少爷下落不明,疑似死亡。

等张伟再次返回张家时,一片腥风血雨,空气中依然弥漫着血液的气味,张伟颤抖着捂着口鼻,快速向屋内飞奔而去。

他用力踹开老爷子的房门,空无一人,虽没见着老爷子的身影,可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却都被翻了个底朝天。

张伟暂时还没空去理会这些关于钱的事情,他三步并两步跳出房门,寻找着自家老爷子的身影。

一路上尸体遍布,有那些佣人,张家弟子,甚至还有自己的亲生哥哥。那些昨天还叮嘱着让自己早点摘完草药回家吃饭,不要在山上多逗留的人。

今天全部都面目全非地躺在了地上。

张伟咬咬牙,紧咬嘴唇,把溢出的泪水抹去,奔驰着寻找着老爷子。

最后的最后。

他也粗暴地把张家翻了个底朝天。

老爷子被杀了,在自家金库前,被砍下了头。

张家被洗劫一空,连一条裤子都不留下。

张伟似行尸走肉般走出了自己的家门。

他能去哪里?

谁能帮他?

会有人来杀他吗?

还有。

他现在是谁?

是张家小少爷?
还是流浪的幸存者?

更或者是…

一个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?

张伟转身对着家门口已经倒下的牌子慢慢跪下,颤抖着向所有人,整个张家,叩了三个响头。

第一叩,感谢张家的养育之恩。

第二叩,向张家致歉。

第三叩,与张家道别。

张伟哭着叩完了三个响头,浑浑噩噩地站了起来,转身向着张家以外的地方走去。

这次他还是擦干了眼泪。

以后老爷子不会帮他擦眼泪了。

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哭泣了。

而之后的几天,张伟都躺在山上的小亭子里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。渴了就下山找点湖水喝,饿了就翻个身继续睡,到实在饿的不行了,才起身道附近的地方找点东西吃。

这几天的张伟吃过树皮,吃过草,喝过湖水,喝过尿。

总的来说他的活动范围都在那个破烂小亭子的附近了。

空旷的山上人倒是不多,唯独多的就是那数不尽的百草。

也就是说,几日以来,张伟除了每天都能见到那个蓝色袍子的男人之外,没有看到过其他人。

而那个蓝色袍子的男人每日都会在这条山上往返,也曾经在张伟躺着的亭子里休息过。

虽然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过,但半眯着眼睛的张伟也算是打量过了这个男人的长相。

那人眉清目秀,比自己高那么一两个头。

看上去像个书生,但最后张伟总的判断下来,那人恐怕是个不知名门派的大少爷。

这山虽然空旷,但百草极多,同时也意味着,致命的草药或许更多。

所以这山平日都是空着的,再根据那男人偶尔带来的筐中放着的那些草药,张伟估摸着那人必是读过专属于他们家族的书,才能完完全全地避开所有有毒的草药,并且只摘下了草药最珍贵的部分。

再说来,张伟看那人的面向也有些面熟,似是以前在张家的哪里看到过。

但这些对于现在的张伟来说都无关紧要,连续几天没有正常进食过的他似是有些不耐烦,暴躁的他立刻翻了个身坐起,正巧面对面瞪着那个蓝袍的男人。

四目相对,大眼瞪小眼。

对面的蓝袍男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些干粮递给张伟。

“先吃点这个吧。”

平淡的语气中透露给了张伟几丝生的希望,他接过那干粮,微微点头道谢,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。

吃完后的张伟心满意足,用右手胡乱地抹了抹嘴。

“那个…你那是哪儿的口音?”

张伟思来想去以后还是决定问了这个问题。

“香港的。”

“哦哦哦~香港的啊。”

“我叫王嘉尔,哥你呢?”

王嘉尔?

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。

张伟眯了眯眼睛,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。

王嘉尔,王家二少爷,香港人,据说经商头脑极强,当时可谓是传的沸沸扬扬的,连续好几个月,家家户户张嘴闭嘴不过五句话,必定会提到王嘉尔的名字。

哦?

王家二少爷?

有意思。

“我是张伟。”

“这么说你是…张家的?”王嘉尔吞吞吐吐地问道。

“不是,别忘了‘张’这个姓氏也是多数流量者的姓氏。”

“啊…也是。”

毕竟张家刚被灭门,而辛亏多数的孤儿也会用到‘印’或‘张’这个姓氏。

“这么说张伟哥一直都在这里?”

“昂,从小就在这里,没怎么出去过。”张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。

“那张伟哥要和我回去吗?”

“哎?”

张伟托了托腮帮子。

新家?

张家?

王家?

难以抉择。

等张伟晃过神来,已经被热情似火的王嘉尔拽到王家了。

张家已灭,而自身却是唯一留下的那个人。

不为了自己而活。

也不为老爷子,兄长,还有所有死去的人而活吗?

张伟的脑海里闪过每一个在张家的人的脸庞,熟悉却遥远。

1928年10月15日

张伟在这王家也住了好些日子了,除了王嘉尔之外,还会经常和他接触的只有一个人。

那人叫做白敬亭,是王嘉尔的哥哥。

眉目清秀,常穿着一件白袍子,倒是与他的姓氏也相符。

据王嘉尔所说,白敬亭与王嘉尔并非亲兄弟,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。他只不过是王家掌门人,也就是王嘉尔的父亲在年轻时捡回来的一个小孩儿,姓白名敬亭,在家中与王嘉尔地位一致,却因年龄而让王嘉尔称之为兄。

他是在王嘉尔不在时唯一一个与张伟为伴的人。

张伟觉得他人也挺不错的,偶尔一起吃吃点心喝喝茶,再聊个自己的陈年旧事,多数时候也能尽所欲言,如果不是张家已灭,张伟还会认为自己活在曾经的那个地方。

平时的他没事就在王家里晃晃,碰见谁都能聊个几句。

只可惜他不小心跑进了一个房间。

1930年11月28 日

子时

王嘉尔依然处理着繁琐的工事,桌上的小灯些许是唯一陪伴他度过这个夜晚的东西。

“叩叩叩”

门外有人敲门三声。

王嘉尔起身走到门前,附身向猫眼看去。

不出意外,是带着金边圆眼镜的张伟。

王嘉尔打开了门, 放他进来。

张伟笑嘻嘻地和王嘉尔聊了起来,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王嘉尔的床上,随手丢给王嘉尔他原本放在床头柜的饼干,一起吃了起来。

“王公子。”

张伟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。

“怎么突然就叫我王公子了。”王嘉尔笑了笑,清了清嗓子,放下饼干,故作严肃到,“张公子,有何贵干?”

张伟的手摸索到床的边缘部分,拔出藏在夹缝里的刀,对准了不知所措的王嘉尔。

“张伟?”

张伟细细地抚摸着刀刃,轻轻地抵在王嘉尔的脸上,划破的口子里瞬时溢出些许鲜血。

“嗯?”

“你在干什么?”

王嘉尔没有闪躲,却握住了张伟那只拿着刀的手。

“是你们王家,将我们张家灭门的。”

张伟的语气冷的像冰,眼眶里却不争气的出现了打转的泪水。
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
王嘉尔似乎不是很惊讶,他摸了摸自己脸上不断渗出的血问道。

“大概来你家差不多有一年的时候的,我乱晃的时候不小心进了你们家的一个房间。”

张伟眯了眯眼睛,希望能掩去那些泪水。

“我看到了我家老爷子最宝贝的玉佩,我哥从小带到大的长命锁,还有我们张家的一切。”

张伟最终还是不争气的留下了几行热泪。

“从那天以后我就盘算着今天这个计划,原来要杀的是你爸,可谁让你爸去年就死了,那我也只能杀你了不是吗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对不起啊。”

王嘉尔平淡的几句话,似乎让张伟的情绪更加激进了些。

“我问你!当初你看到我的时候知道我是张家的那个漏网之鱼吗?”

“我知道啊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…?”

“因为…”

王嘉尔没有说完,他接下来说的话还是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在王嘉尔沉浸在思索之余,白公子破门而入。

张伟站起来抹去了脸上的眼泪,低头轻笑两声,“看来还是错过了时机啊。”

他走到白敬亭身边,让白敬亭给他披了件外套后,留下看似面无的王嘉尔在房里,同白敬亭走到了外头。

临走之前,他同王嘉尔说道。

“天要凉了,注意保暖。”

张伟和白敬亭走到了亭子外边。

他又走了几步,现在的张伟离白敬亭有个十来步的间距。

“白公子请便。”

他的声音里漏出了几丝哽咽。

“白公子,谢谢你……”

白敬亭哽咽,“谢什么?”

“感谢你及时进来把我拿下”

说着,张伟便跪在了地上。

“感谢你们这三年的照顾。”

“有缘下次再见。”

白敬亭乘张伟低头的时间里悄悄抹去无法抑制的泪水,说道。

“下次再见的时候,别再道谢了。”

砰。

一声枪响,鲜血四溅。

突然间,留在房间里回神的王嘉尔愣了愣,之后放声痛哭起来。

院子里的白敬亭托起张伟。

“下次,有缘再见。”


END

由衷各位看官~➳♡゛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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